据美国媒体报道，数月前，驻韩美军乌山空军基地的一架A-10“雷电II”攻击机在训练时意外投放了一枚训练弹，此后一直没有找到便放弃了搜索。这个消息让“疣猪”A-10攻击机再度进入人们视野。“疣猪”A-10是美国空军的对地攻击机，本来计划在2005年退役，却获准再延长服役期。“疣猪”这款20世纪70年代初期诞生的老飞机，曾在阿富汗、伊拉克战场上滚打，奇迹般地超过半个世纪。“疣猪”攻击机属于飞机家族的另类，那么它生存秘笈又是什么呢？

　　首先是设计简单实用。“疣猪”设计理念追求实用可靠，易维修、操纵性能好，滞空能力强；钛合金的防弹板内铺凯夫龙纤维，可抵挡33厘米机炮的直击；机炮威力强、火力超过F-4鬼怪战机。其次是性能与时俱进。由于空军不再投资研制替代机型，在国会、陆军和空军的粉丝支持下，“疣猪”不断技术升级。“疣猪”外貌虽丑陋，但电子装备相当内秀。最后是实战表现优异。在海湾战争中，90%以上的伊军坦克都是被“疣猪”A-10击毁的，共击毁伊军近2000辆坦克和各种车辆。以上是“疣猪”A-10攻击机生存的自身因素。实际上，“疣猪”之所以长寿，不仅因其作战的不俗表现，它还沾了美国军种文化的光。

　　二战后，美国根据1947年《国家安全法》建立了国防部。空军独立出来后，急于将所有的军用飞机的控制权抓到手中，而陆军则坚持保留部分空中力量，有自己的飞机才能万事不求人。1948年，时任国防部长福雷斯特尔为解决分歧，召开一次会议，会后达成了《基韦斯特协议》。协议明确规定：由空军购买并管理支援步兵作战的飞机，禁止陆军定购任何重量超过五千磅的固定翼飞机。然而，在朝鲜战争中，美国陆军总要为惨败找种种理由，其中陆军与空军在作战中缺乏协同也成为陆军可以发挥的理由。陆军指责空军无法提供及时有效的空中支援，国会应该拨款给陆军，让陆军购买、控制对地攻击飞机并掌控空中力量。美国空军则援引《基韦斯特协议》，阻止了陆军的企图。

　　尽管美国陆军有撇清朝鲜战场作战不力责任的嫌疑，但美国空军确实存在对地作战支援不力的情况。毕竟，空军与陆军是两个军种，美国空军对地攻击的思路与陆军完全不是一回事。美国空军的主流文化是发展单独执行任务的飞机，重视的是战略轰炸机和高性能战斗机等，譬如远程轰炸机、隐形攻击机等。因此，空军的飞机设计思想是建立在高性能战机基础上，自己出风头才最重要。如空军的火狐F-117，这种飞机曾在海湾战争中投了首枚炸弹。这项任务是空军单独执行的，陆军和海军不要沾我空军的光。

　　对于空军来说，支援陆军作战仅仅是放在空军任务中的次要位置上的。花大价钱购买飞机为陆军服务，想想就不开心。而且，对地攻击必然不能飞得太高，危险性相对较大。对地攻击的强击机，飞行速度相对较低、装甲厚、有效载荷大，虽然近距离支援步兵作战优势明显，却无法体现出空军的重要性，而被地面火力击落的概率却很大。“疣猪”就是空军用来支援陆战的装备，它的技术含量虽不高，但对于支援步兵作战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于美国陆军来说，他们显然没有能力抑制空军放飞自我的心，而且掌握制空权本来就是空军的责任，空军后来的先进飞机也都宣称多功能战斗机，有空捎带对地攻击也不是不可以。至于“疣猪”，其对地攻击的专业精神深得陆军欣赏，战术性能也在陆军可以接受范围内。这就是“疣猪”虽然很丑，却得到美国空军及陆军的善待，至今健康生存的主要原因。

　　（作者单位：陆军指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