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口,一个在地图上很不起眼的小山村,位于山西翼城县隆化镇,西距县城约6公里。2007年,考古人员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未见于文献记载的西周国家——霸国。历史的碎片在考古学家手中再次被拼合起来。大河口墓地出土了大量青铜器精品,其中有不少重要的铭文。近年来,学界对这些铭文进行考释解读,为还原这段历史提供了线索。

　　大河口墓地出土的带铭文的青铜器中,一件造型奇特的鸟形盉引起了广泛关注。鸟形盉出土于M2002。该墓口小底大,早年间曾进过很多水,出土时人骨保存完好,随葬的大件青铜器多发现于墓主头部附近。令考古人员兴奋的是,同出的这件鸟形盉异常精美,因腹部有长流,区别于尊,而被命名为盉。在鸟的头顶,考古人员发现有一个旧茬口,推测应有鸟冠,可惜未能寻到。

　　鸟形盉精致优美,鸟昂首,双足挺立,通体饰凤鸟纹,后部有少量鳞纹。根据纹饰特点,专家认为应属西周中期器物。鸟腹部向前斜出一个管状长流。尾巴呈扁平板状。尾下腹底有一个象首足,象鼻子外卷,与鸟的两足正好构成了盉的三足。鸟背中部开一个桃形口,桃形盖子连接着鸟背后部,盖顶前端有一个扁环状钮。盖的内面刻有铭文。

　　铭文共8行51字。以“乞誓曰”开头,可推断“乞”即为器主名。内容大意为:乞发誓说,我若不遵守公命,而抗拒履行诺言,那么活着就甘愿身受鞭刑,死后只能用席子裹身。我已发誓说我遵守公命,假若不按我说的去做,就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记录公命我发誓这件事,制作了这一套水器盘与盉。

　　如今,这件鸟形盉陈列在临汾市博物馆的展厅中,与众多西周时期晋南地区出土的青铜器“并肩而立”,它们星月交辉般在另一个时空得以“重逢”,再现了晋国的强大实力,令人叹为观止。

　　叶一念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