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巡游与王化活动
2021年05月14日 08:09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年5月14日第2165期 作者:蒋波

  冬往春来,风和日丽,万物萌生。气候作物的变化,传统社会中的人们有更直接的感知:天气暖和了,自然有优哉游哉的思绪和行动。那么,我国最早的游憩活动始于何时?至少在早期典籍诸如《诗经》里就有了记述,像春秋战国时的男女之约、宾朋出行,都常见诗中。

  

  当然,早在春秋之前,已有相关活动见诸出土文献,只不过这类信息多局限于贵族群体而已。比如青铜器铭文中,就有一些与游憩相关的文字。《效卣》记载:“唯四月初吉甲午,王观于尝,公东宫纳飨于王,王赐公贝五十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殷周金文集成释文》第四册)大意是,周王在一个叫作“尝”的地方游玩,举行宴飨活动,后来还赏赐了一位名为“东宫”的公侯。

  通过游玩方式来强化周王与贵族们之间的“感情”,是周天子十分乐意做的事情。因为在宗法血缘的封邦建国时代,还尚未有后世那样的官僚制度和地方管理制度,因而就不存在直接有效的约束,不得不借助其他各种形式管理,以宣示周天子才是天下共主,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效卣》类似的,还有《交鼎》:“交从兽(狩),逨(来)即王,赐贝,用作宝彝。”(《殷周金文集成释文》第二册)这也是巡狩、赏赐、感恩铭记的模式。

  天子的巡游、赏赐与王化,随着疆域的拓宽,甚至波及到更广阔的区域。天子巡游外地之前,往往派出前锋队伍“先省”考察,并在经过的主要区域建立当时称之为“”的临时行宫,如《中甗》记:“王令中先省南国贯行,埶在曾。”(《殷周金文集成释文》第一册)便派遣先行人员,在江汉地区的曾国建立了行宫。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天子便带领亲从浩荡出巡。来看巡狩南方的一则例子,《启卣》曰:“王出兽(狩)南山,搜跚山谷,至于上侯滰川上……作祖丁宝旅尊彝,用介鲁福,用夙夜事。”(《殷周金文集成释文》第四册)

  类似的记载还有不少,它们大多用词温和,气氛融洽,在游憩、巡狩等活动中赏赐追随者,以此激发官员、地方诸侯效忠,最后受赏者将铭文记于青铜器之上,以表忠心耿耿。这些温情脉脉的行为,实质透露出了西周时期稳固王朝、经营四方的用心。

  (作者单位:湘潭大学碧泉书院历史系)

责任编辑:常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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