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人们面对着环境污染、资源紧缺等问题带来的挑战。在这一背景下，新能源汽车应运而生，其发展符合当代环保价值观，节约资源、减少污染，为人们留出更多的生存生活空间。同时，无人驾驶是当前人们讨论较为热烈的人工智能领域。无人驾驶之所以会引起如此强烈的社会反响，是因为这一技术可能全方位地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以其自身具有的效率高、耗能低、安全性高的特点，以及蕴含的环保理念和可持续发展观，吸引了人们的关注，为人们所关注和期待。

　　反思传统汽车

　　想要理解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产生根源和深刻内涵，就要对传统汽车进行反思。19—20世纪被发明并流行起来的汽车，成为现代社会的重要标志之一。但汽车的产生及其应用，也带来了不少污染和车祸事故，甚至成为目前环境恶化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今，城市拥挤、资源短缺、环境污染等各种危机日益严峻，汽车效率较低、耗能较高、安全性较低的特点，促使我们追根溯源，思考这种出行方式的合理性。

　　汽车自诞生至今已有130余年的历史。在现代工业体系下，汽车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这种“优势”掩盖了不少问题，使我们忽略了汽车应用的合理性。正如《自动时代》一书中所说，“二战之后，汽车工业迅速发展，利润丰厚，社会对汽车的巨大需求掩盖了低效率和低质量的问题”。

　　目前，传统汽车的使用成为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之一。汽车排放的尾气占到每年人类活动产生温室气体排放量的29%。而传统汽车对资源的使用量是巨大的，比如，在美国汽车每年消耗大约6800亿升燃料，约占美国石油消费量的一半。而日益严峻的交通堵塞，使得汽车发动机空转每年浪费超过100亿升汽油。“目前我们拥有的私人车辆有95%的时间被闲置，在使用时，这些车辆有70%的时间只搭载一名乘客，大部分由化石燃料推动，其中只有1%的能量用于运送司机。”

　　汽车最初的目的，是带给人更多的“自由”，能够使人更快省时省力地去往想去的地方。但随着人口的增多，道路越来越拥挤，交通堵塞使得拥有汽车的少数人（目前全世界只有大约12%的人拥有汽车）也不再“自由”，他们的出行受到很大的限制。开车有时不再是感受“自由”，而成为某种限制和令人烦躁的事情。此外，传统汽车造成的安全问题也值得关注。若使用无人驾驶汽车，不仅可以解放人类，在选择最优出行方案的同时解放生产力，还可以使出行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传统汽车带来了资源浪费、效率低下、成本高昂、污染严重等问题，而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则为这些问题的解决带来了可能。而新能源、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共享经济等的发展，则为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提供了技术基础。

　　新技术带来新发展

　　环境危机使我们认识到，要改变一些思想观念和生活习惯，才有可能应对生态恶化，实现可持续发展。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体现了环保意识，符合当今“人类世”时代的发展需要。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产生，就其深层次的原因，是资源短缺和生态危机的加剧。我们可以在保护环境理念的基础上努力实践，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而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产生与发展，就是这种实践的重要部分。

　　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不再依赖石油资源，其组成部分不再是内燃机、尾气排放系统等，而是以新能源驱动。兰德公司的一份报告指出：无人驾驶技术能提高燃料效率，通过更顺畅的加速、减速，能比手动驾驶提高4%—10%的燃料效率，极大提高了资源利用效率，减少了碳排放。同时，无人驾驶汽车需要的零部件数量也是传统汽车的十分之一，零部件不仅数量少，而且更容易制造。零部件数量的极大减少，不仅节约了成本，减少了资源浪费，而且免去了零件废弃时的处理问题。并且，无人驾驶能够大大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据估算，无人驾驶可以将每年导致千万人死亡的交通事故减少90%。同时，通过无人驾驶与大数据的结合实现的共享经济，具有减排和节能的好处，共享经济进一步提高效率，降低能耗。2016年，《纽约时报》曾指出，“使用无人车共享系统不仅节约能源，还能减少各种污染物的排放”。此外，无人驾驶与大数据的结合带来的车辆精细化管理，使大面积的停车位不再被需要，这会使城市格局被重新规划。停车场将被重新规划为住宅、商业和绿化空间等。而且，想要满足目前的出行需要，仅用目前私人车辆的15%左右的自动驾驶车辆即可。目前，汽车对石油依赖的能源问题、交通安全问题、气候变暖问题等，有望被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所解决。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将带来交通系统的深度变革，带来交通环保的常态化。

　　新能源驱动技术的成熟、无人驾驶技术的发展、联网和共享服务的融合，为我们重新定义汽车行业和出行本身提供了契机。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汽车的使用方式，帮助预防交通事故，减少污染。比如，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在路面上以“鱼群”的队形行驶，排在中间位置的车辆会感受到空气阻力显著下降，这种队形行驶能够减少20%—60%的空气阻力，将对燃料消耗和排放产生重大影响。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广泛应用，可以使我们不再依赖石油，不再用大量土地作为汽车的停放空间，不再排放大量汽车尾气污染空气，不再废弃大量的汽车零件等。这一系列的变革，将带来空气质量的改善，减少资源的浪费，减缓环境危机的恶化。此外，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所蕴含的环保理念，可以为后续的技术发展提供新的思考方式。

　　未来展望

　　无人驾驶的发展，大大推进了自动时代的到来。无人驾驶涉及全行业乃至全世界的变革。自动时代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人们会随着自动时代的到来重新调整生活方式。而无人驾驶与新能源，是蕴含环保理念的技术组合，能够带来环保领域的重大变革。这场变革并非任何一个公司可以独自完成，而是需要我们全社会、各行业的积极投入和努力。技术与社会的发展密切相关，这也将推动技术治理的纵深化发展。

　　无人驾驶的发展过程曲折，进展惊人，但目前在商业化方面存在困难，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应对挑战。无人驾驶在技术和社会化方面均需实现突破。自主的无人驾驶，包括转向和加减速操控的执行、对驾驶环境的监控、复杂情况下动态驾驶任务的执行等方面。那么，这种汽车操作系统想要完成以上任务就必须掌握三大核心能力：极强的感知能力、极快的反馈速度、极高的可靠性。想要无人驾驶汽车出色地完成任务，就必须在感知、决策和执行方面都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我们不可能轻易地将自身生命交给无人驾驶汽车。

　　除却技术因素外，决定无人驾驶商业化的还有社会因素。我们只有在法律法规、道德伦理、道路设施、政府政策、商业模式和数据处理等方面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从容地迎接自动时代的到来。随着无人驾驶新能源汽车的落地与推广，我们将在重新改变交通出行本身的基础上，迈入环保新时代。需要强调的是，我们不应忽视无人驾驶可能带来的社会伦理和道德法律方面的挑战，也不能低估我们将会遇到的困难。但无论如何，我们将迈入自动时代，因为这不仅是当下的需要，更是时代的要求。发展无人驾驶与新能源，是人类持续发展所应采取的必要措施。

　　（作者单位：清华大学科学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