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等科学技术加速发展，日益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全过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入把握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的特点，加强人工智能和产业发展融合，为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动能”，这为推动人工智能健康发展提供了重要指引。当今世界各国对发展人工智能的重要意义已形成广泛共识，纷纷加大了对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投入，智能生产、智能制造、智能服务的领域不断扩大，智能化转型已成为引领科技创新发展的主旋律之一。这种转型对劳动力市场带来的影响，也成为当前和未来一段时期我们面临的重要现实问题。

　　智能技术是产生、存储、处理、交换或使用智能数据的电子工具、系统、设备和资源。智能技术被认为是一种通用技术，具有很高的改进现有技术的潜力和广泛的适用性。智能化转型意味着在生产和消费活动中普遍采用智能技术。当前，智能化转型正在渗透并重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经济活动环节，形成从宏观到微观各领域的智能化新需求、新产品、新技术、新业态。鉴于智能技术的巨大潜力，智能化转型对劳动力市场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智能化转型带来劳动力需求的变化。一是智能化转型带来对劳动力技能需求的变化。世界银行发布的《2019年世界发展报告：工作性质的变革》指出，科技进步带来工作性质的变革，三类技能在劳动力市场上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分别是高级认知技能（比如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社会行为技能（比如团队工作能力）以及能够预测适应能力的技能组合（比如推理能力）。培育这三类技能，需要政府、企业和个人扩大人力资本投资。二是智能化转型不断重塑劳动力需求，具体表现为工作岗位本身发生变化。智能技术对人类工作产生的替代影响可能包括三种类型：人类某种工作被人工智能全部取代、部分取代，或转变为新的工作形式。这意味着一些工作岗位在消失，另一些工作岗位在改变，还有一些工作岗位正在被创造出来。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置身其中的劳动力来说，都使其未来职业可能面临重大变化。正如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指出，到2030年，自动化带来的工作变化可能影响多达3.75亿人，或约14%的全球劳动力。

　　智能化转型对劳动力供给的挑战。一是智能化转型对劳动力供给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劳动力的工作压力增大。一方面，由于人工智能对劳动力的替代效应的影响，未来劳动力将面临与机器直接竞争以求得生存的状况，这将导致劳动力的工作压力增大，其劳动力健康状况需要引起重视。另一方面，当生产流程中某些环节因智能化改造而提升生产效率时，处于同一生产流程中其他环节的劳动力也势必需要提高劳动效率，其承担的工作压力也随之增大。二是智能化转型也给劳动力带来教育转型的要求，终身学习将成为常态。智能技术的变革，正在重新定义劳动力市场的技能需求。为了在有人工智能辅助的工作中保持良好的竞争力，劳动力亟须在学校教育或职业培训中获得必要的技能。在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进步的背景下，各种技能水平的劳动力都需要保持终身学习的习惯，不断获得新的技能，以免被劳动力市场淘汰。

　　智能化转型引起劳动力市场环境的变化。一方面，智能化转型挑战传统生产模式，也带来更多的经济机会。智能技术的发展正在模糊企业边界，并支持越来越多的服务从企业外部的劳动力市场获得。例如，零工经济的崛起就是明证。利用智能技术，企业家们着力创建基于全球平台的企业，这与传统生产流程不同。平台企业通常通过创建连接客户和生产者的网络效应来创造价值。平台市场的兴起，使得技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更快地影响到更多的人。个人和企业只需通过宽带连接，就可以在线上平台上交易商品或服务。另一方面，智能技术提供的数字服务可以低成本甚至无成本复制，可由多人使用而不会相互影响。因此，首先进入细分市场的企业往往具有先发优势，能够为几乎以零边际成本增长的市场提供服务。这就导致了行业中超级明星企业的出现，而后进入的企业往往不得不专注于利润和机会较少的小型市场。这些超级明星企业不仅限于提供数字产品和服务的企业，而且越来越多地包括使用这些产品和服务的企业，从而影响到更多的行业和职业群体。

　　基于上述各种影响，我们需要多方协同有效应对智能化变革。首先，政府是引导智能化转型和鼓励创新的关键。可以通过加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引导和规范，使技术为人类服务；推进人工智能领域的立法进程，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科学的法制保障；制定人工智能产品和服务市场监督的标准；颁布实施适应智能化转型需求的就业政策，甄别不同的岗位性质并分类施策；注重人力资本投资，优化现有的人才体系；完善劳动力市场的服务保障政策等。其次，企业需要关注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不仅需要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实现某个单一任务的自动化，更需要基于人工智能技术实现对整个业务流程的再造，重新评估人才战略和劳动力需求，考虑如何将劳动力和新的工作岗位匹配，以及未来可能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最后，个人需要为迅速演变的未来世界做好准备。面对当今世界的快速发展，知识更新速度不断加快，作为劳动力的个体需要转变工作观念，秉持开放心态，培养终身学习的习惯，保持人才核心竞争力，以适应促进社会发展和实现个体发展的需要。

　　（本文系河北省引进留学人员资助项目“人工智能助力老龄社会劳动力市场再平衡研究”（C201867）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河北工业大学MPA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