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着力扩大国内需求。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同时，提出要“培育壮大新型消费，大力发展数字消费、绿色消费、健康消费”。当前，我国居民消费需求已逐渐从注重数量转向追求质量，从生存型消费转向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从以物质型消费为主转向以服务型消费为主。因此，有效激发消费潜能，充分释放内需潜力，有助于推动我国经济再上新台阶。

　　第一，激发数字消费潜能。构建数字消费体系，激发数字消费潜能，通过数字消费打开内需新空间，充分释放内需潜力。依托互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深化应用，数字消费对满足居民生活需要、释放消费潜力和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已成为消费增长新空间和经济发展新动能。在顺应消费升级趋势的同时，数字消费增强了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因此，扩大国内需求需要激发数字消费潜能。一是全面促进消费。提升传统消费，培育数字消费，发展服务消费，适当增加公共消费，开拓城乡消费市场。二是加快拓展定制消费。加快拓展定制消费、智能消费、体验消费等新兴消费领域，鼓励建设智慧商店、智慧街区、智慧商圈，增加健康、养老、医疗、文化、教育以及安全等领域消费的有效供给。三是推动基于网络平台的数字消费成长，促进传统销售和服务实现转型升级，培育网络消费、体验消费、定制消费、时尚消费、智能消费等消费新热点，加快构建“智能+”消费生态体系。

　　第二，激发文化消费潜能。文化消费是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消费类型之一，包括教育、文化娱乐、体育健身、旅游观光等方面。激发文化消费潜能符合新的消费趋势，有利于促进经济结构调整。一是优化文化市场，着力在供给侧发力，增加高质量文化产品和服务的有效供给，释放文化产业新动能。二是提升优质文化产品供给能力。针对文化消费市场新需求，文化供给要实现从重数量到重质量转变，以数字化助力扩大优质文化产品供给，进而扩大文化消费总量。重点提升优质文化产品供给能力，打造有影响力的文化消费品牌，提高文化产品质量和文化创新能力。三是促进新型文化消费。充分利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改造传统文化产业，引导多业态集合的文化消费新场景，催生更多优质数字文化产品和服务，推动文化产业转型升级。四是优化文化消费市场环境。完善鼓励文化消费的措施，建成一系列消费设施齐全、配套设施完备、技术先进、自成体系的文化消费场所。

　　第三，激发健康消费潜能。近年来，我国居民健康意识逐步提升，健康消费加快提质升级。同时，健康消费市场潜力加速释放，并成为消费市场最具活力的细分市场。面对健康消费需求个性化、品质化、多样化的发展趋势，扩大国内需求需要激发健康消费潜能。一是加快推进健康领域自主技术创新，加大健康消费相关的政府基本公共服务支持力度，培育健康消费新业态新模式。二是加快健康产品研发创新更迭，加速体育健身、健康家居、智能穿戴等新产品迭代，借助新技术、新经济等现代生产方式和经营模式，为消费者提供定制化的健康产品和服务，满足消费者的健康消费新需求。三是促进重点领域健康消费合理增长。推动健康消费水平和质量同步提升，推动健康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借助互联网优化就医体验，加强智慧医院建设，推进医疗数据互通共享，打造健康消费新生态。四是优化健康消费发展环境。通过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的更好结合，重点破除政策壁垒，规范行业秩序，优化健康消费发展环境，多元共促合理健康消费。

　　第四，激发绿色消费潜能。绿色消费是指以适度节制消费，减少对生态环境的人为破坏，崇尚保护生态和节约资源等为特征的新型消费。可见，绿色消费注重消费结构和消费方式的优化，扩大国内需求需要激发绿色消费潜能。一是鼓励绿色技术革新，推动绿色消费。从产品研发、设计、生产、营销等各个环节入手，实行生产全过程绿色化，更好满足绿色消费市场需求。同时，强化绿色科技创新支撑，积极推广应用绿色低碳先进技术，通过产品绿色化带动消费绿色化。二是促进重点领域绿色消费。加快绿色食品消费、绿色服装消费、绿色居住消费、绿色交通消费、绿色用品消费以及文化和旅游领域的绿色消费，推广绿色家庭、绿色社区、绿色出行行动，激发绿色消费潜力。三是改变消费观念，引导消费者树立科学消费观，改变高碳低效的传统消费方式，把绿色消费变成每个消费者的自觉行动。四是完善绿色消费制度体系。健全绿色消费激励约束机制，优化完善标准认证体系，建立统计监测评价体系，搭建绿色消费信息平台。充分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建立健全与绿色消费相关的政策法规，营造向绿色消费模式转变的制度环境。

　　第五，激发公共消费潜能。公共消费一般是政府财政承担的，用于行政管理、科学、国防、文化、教育、环境保护、卫生保健、城乡公用事业及各种生活服务等方面的消费支出。政府的公共消费对促进相关产业发展、进一步释放内需潜力发挥了积极作用。当前，我国扩大公共消费尚有较大空间，扩大国内需求需要激发公共消费潜能。一是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加快社会保障城乡一体化建设，重点围绕低收入群体尤其是农民和农民工，扩大社会保障覆盖面。二是完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加大对教育、医疗、养老、住房、就业等民生领域的政府投入，切实增加教育、医疗等优质公共服务资源供给，注重提升基本公共服务的范围和质量，促进公共服务资源优质均衡配置，进一步满足居民消费需求。

　　需要指出的是，激发消费潜能离不开培育和提高消费能力。长期以来，我国消费需求不足主要表现在消费能力方面，扩大国内需求需要有效提升消费能力。一是切实增加城乡居民收入。进一步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劳动报酬提高与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努力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二是增强居民消费预期。良好的消费预期有助于产生更多消费。这就要求发挥政府在公共财政支出领域的导向作用，使居民有稳定收入能消费、没有后顾之忧敢消费、消费环境优获得感强愿消费。三是加快消费能力提升的保障建设。促进消费体制机制完善，推动消费政策体系持续优化，放宽服务消费领域的市场准入，加快新型消费基础设施和服务保障能力建设，规范网络经济、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新型消费形态的经营行为，维护好广大消费者合法权益。

　　（作者系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